在剛過去一年的第四個季度,匯業版《大富翁》(Monopoly)空降澳門,並通過「Be a Millionaire大富翁工作坊澳門站」活動廣而告之,阿康則在活動中拿下了全場總資產第二名的佳績,一舉奪得了這款知名桌遊的特別版。
我們話說回來,起初他是如何跟桌遊結下緣份的呢?遊戲直播主、資工背景的阿康回憶:「其實呢,小時候,最深刻的印象是玩《飛行棋》,當時不會自己看規則書,跟著別人玩:一和六是『起機』,『三條六』會返『大陸』……後來發現 ── 規則書上根本沒有這些規定 ── 當時玩的都是玩家的自訂規則。」道出了一代澳門人的童年細節。
延伸閱讀:阿康的臉書粉絲專頁──Macau Gamer DS直播間
阿康繼續侃侃而談:「小學六年級時參加棋藝社,開始接觸不同的棋類和桌遊。學習《鬥獸棋》的時候,多數小朋友都認定應該狼『吃』狗 ── 於是我看規則書,發現其規定是狗『吃』狼。當其他玩家想用狼來吃我的狗的時候,我們就看規則書 ── 自此對遊戲的規則有了更多的想法。」阿康補充:「『遊戲』並非玩家想點玩就點玩的『玩具』,當你專注規則、深入了解遊戲,勝負反而是其次 ── 正確、公平地進行遊戲,係對遊戲設計者及遊戲參與者的尊重。」玩遊戲自然是一種生活,若抱著褻玩的心態,桌遊只是逞一時之快的玩具,但珍而重之地看待,桌遊就成了能連繫人、手談與交心的殿堂。
上了高中,阿康身邊開始有玩桌遊的同好群,玩甚麼呢?《卡坦島》、《大富翁》、《戰國風雲》(Risk) ── 這三款遊戲鞏固了他與周遭人對桌遊的興趣;而和多數同輩人一樣,阿康的興趣是多樣的,愛動畫、漫畫,更少不了電子遊戲;在成長的過程當中,接觸電子遊戲的時間遠多於桌遊,但阿康說:「作為一種娛樂,玩桌遊,能與更多人一齊同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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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遊是文化的產物,既有人拿它來同樂,自不然會有人借它「通吃」。阿康說:「好多人會介意勝負,甚至有人覺得贏才是玩桌遊的目的,但我覺得有時在同樂類型的桌遊活動裡──視乎大家對活動性質的期待,但不應該玩所有遊戲都只論輸贏。輸贏好重要──輸贏是重要的,因為如果對手用盡全力『打』你,你卻表現得不緊不慢、滿不在乎,我覺得,這樣會令其他參加者覺得自己『小題大作』,或者懊惱自己過份認真。」桌遊如一場競技大賽,參賽者彼此砥礪、全心投入,才會精彩動人。「我覺得要悉力以赴來回應其他參與者投注在遊戲當中的熱情,這樣大家才會盡興。」阿康總結。
談到對桌遊類型的偏好,阿康說:「鍾意的(類型)其實都好廣,反而不喜歡的類型比較有指向性。我個人不喜歡淘汰制式的桌遊,想像一下,在一次長時間的桌遊活動裡、有一個玩家在遊戲初期即遭淘汰,他只可以等 endgame 再重新參與 ── 這是我比較不喜歡的桌遊類型。」然而令人訝異的是,最讓阿康心心念念舉薦的難忘桌遊,卻正正是一款淘汰制遊戲。「令我深刻的遊戲,就不得不提《大富翁》了。家傳戶曉的遊戲,我對它又愛又恨,因為在遊戲中玩家只要破產,你就只可以枯坐等待。所以我認為大富翁係我自己心目中雖然最鍾意的遊戲,但它亦都係一個自己最用力、最博奕的遊戲,我的意思是,一個我會用盡全力去回應對手的遊戲 ── 因為它只有一個贏家。」在《大富翁》裡,除了和其他人的連結外,阿康還發現了他能與其他玩家相互切磋的空間、放手一搏的深度。
除了參賽者、做遊戲直播,阿康在遊戲裡還有一層身份是設計師。作為一個兼多重身份的玩家,他看桌遊的眼光會不會多一番風情?「其實,我希望能夠用遊戲去教育下一代 ── 不是像現在電子奶嘴那樣令到小朋友機不離身 ── 我會想自己做出、或者使用比較傳統的桌遊,作為一種教導方式,來凸顯遊戲能傳遞開心、可以讓人與人在一張桌上一齊同樂的價值。」阿康列舉了一些例子:「如《展翅翱翔》(Wingspan),我認為桌遊能幫助玩家增長別開生面的知識;如《知識線動物篇》(Cardline Animals),從遊玩而生的興趣,有別於捧卷閱讀學習,過程中即發展了兒童的好奇心、求知慾。」當代教育講究樂學、設計思維、使用者體驗……桌遊都暗合了這些以人為本的主張,因為它既是能給玩家帶來歡樂與嶄新體驗的玩具,同時也是文化、知識、解難能力等學習內容的載體。
有些人玩遊戲很嚴肅,全力以赴;或者很緊謹,步步為營;但印象中,阿康很活潑,除了自己玩,還健談、照顧現場氣氛,和有些人「戥腳」的玩法不同,阿康分享快樂 ── 貢獻自身的經驗與才智,豐富了與會者的遊戲體驗。一如他說:「不要太過執著勝負感,要享受過程。」
父母的兒子,兒子的父親,桌遊的玩家,圖書的讀者,鍵盤上的舞蹈員……通通是可以在我身上貼上的標籤,是我們之所以可以相遇的必須的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