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第三年,許多以夢想為原材搭建的朱樓都塌了。
但澳門桌遊業者卻像孤勇者般,屢創新猷,猶如峭壁上的鮮花,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與意志力,雖然如此,我們不應該因花的朝氣蓬勃便忽視它所處身的嚴酷生存環境,而時值一夕桌遊週年之喜,正好通過回訪,與店家們聊聊運營了整整一年的樂與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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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及過去一年中,印象裡最深刻的一件事,Adam 首先想到桌遊展。桌遊展的初始規劃,是與大學學生會合辦的大型戶外活動,但受到疫情反覆影響,桌遊展移師商廈室內,規模隨之萎縮。「其實講真,可以話個天都唔幫手,即叫做撞正個疫情啦,最後取消了……但係會覺得:『唔得喎,好可惜啦呢件事,』我們想靠我們桌遊圈的力量去做。最後,都好多桌遊圈朋友到場支持,真係好支持——因為那天好熱。係喇,因為我們會想看看:單靠我們自己圍內興趣的人來可不可以『得』呢?最後,睇出來的效果都幾OK,會覺得澳門玩桌遊的氣氛好似較過去濃烈。」
Adam 接着解釋「得」的涵意:「譬如話,假設以戲院為例子——一定得啦,因為正常娛樂,人們會去『玩』;但桌遊係一種小眾的興趣,那我們可不可以光靠這些有興趣的人,去凝聚到一個力量呢?(通過桌遊展的經驗,)感覺上係得的,即係感覺上係『可以』。」
其次,Adam 分享了在職創業這件事對他家庭生活的影響。「即係開舖呢,其實會有好多顧慮——即係會遇到好多之前不會想像到的事。譬如最簡單,我們看店的時間,因為本身四個都有一份正職,(因此正職、副業在時間分配上有時會)好難兼顧。」他續道:「譬如我有家庭,我自己都好難平衡家庭、舖頭——我會覺得過去一年,我虧待了我老婆,這是真的。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我不便代言,這是我自己的故事。」
在實現夢想的路上,有些人欠缺技能,有些人缺的是時間,面對時間有限這個人生之敵,Adam 如何處之?「所以就都要學識慢慢減慢速度,看可不可以找到幫手的人——其實已經在開展。」他總結:「我們的大方向並未改變,即係我們都係想做那種——非消費型的桌遊,即係一隻game 可以陪你走足二、三十年……」
回訪當天正值店慶,Adam 指向店內其中一桌正在玩的遊戲。「譬如裏邊正在玩的《蘇格蘭特警》,1983年面世——現在依然值得玩,我們認為這是好遊戲的特徵。我們想聚焦在這些好遊戲上,加上那些可以促進人際社交的遊戲,到現時為止,我們四個的方向都沒有改變,都係想繼續往前走。」
Victor 則分享了後台工作中拍攝桌遊介紹影片的經驗。「我自己在舖頭多數負責做『後台』的工作,譬如宣傳啦、入貨啊、拍片……」通過影片去傳播內容,是這個時代喜聞樂見的手段,卻也是讓全世界了解澳門桌遊現況所缺的一個環節,替澳門桌遊社群做這項補漏工作的時候,Victor 最深的感觸係:「會得到網上知名的人去認可我們拍的影片,還會見到好多人留言,尤其係廣東話的片,他們會特別去Like 或者去share 我們(的成果)——(他們)會好感動有人為廣東話做這一件事。」
這時候,Adam 忍不住插話:「我自己好深刻就係,台灣的『給肥龍一盒桌遊』曾經在我們的影片下留言,即係:嘩!竟然有大佬有留意!我覺得整件事好勁啊。他每一次做這些影片我都好感動,回響好大——一條克蘇魯的影片有可能收獲逾千個view。對我來講,澳門可以有這樣的事發生全在意料之外……」
對話並未結束,來賓讓店內擠得水泄不通,高朋滿座的慶祝會遠未到落幕的時刻,也許口罩遮住了笑容,但打開桌遊盒釋放出的歡樂時光、創造出的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紐帶,能帶人穿越疫情的蔭谷,走向明媚的青草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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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照片由Adam 提供。
一夕桌遊地址:羅神父街43號時代工業大廈3樓15室
父母的兒子,兒子的父親,桌遊的玩家,圖書的讀者,鍵盤上的舞蹈員……通通是可以在我身上貼上的標籤,是我們之所以可以相遇的必須的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