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澳門經濟的蓬勃發展造就了不少新興的行業,演藝事業也是其中一門,過往 “澳門歌手” 這名字或被標籤作 “玩下啫” 的副業狀態,今天,澳門已有多位本土的全職歌手,其中,程文政會否是大家熟知的一位?
從小的 “星夢”
從程文政的簡介和他過往曾參與的演藝活動,可能有點懷疑他是歌手的身份,因為他曾當主持、做棟篤笑、也有從事幕後的作曲和編劇,工作類型十分多元化,但他說 “我始終最喜歡唱歌”,而他最初踏進舞台時只是10歲的小學生。
“在我小學的時候媽媽已鼓勵我參加歌唱比賽,第一次參加是1993年。” 當然,程文政的第一次並沒有拿到任何獎項,但自有了第一次的經驗,他便喜歡了在舞台上的感覺。“因為我是獨生的,在家裡經常找一些娛樂自娛,開演唱會是其中之一。” 程文政笑逐顏開地說。
然而,在中學這最忙碌的求學階段,程文政仍然熱衷參加各項歌唱比賽,也有一些機構找他出席活動和演出,但這時候父母開始有所反感,曾致電相關機構 “勸喻” 暫不要找他了。當然,那股熱情怎會這般容易給 “弄熄”,不同的演出機會他也不會放過,“那時曾在蓮溪市集唱歌,雖然係100元酬勞唱10首歌,觀眾也志不在聽自己唱歌,舞台十分狹小,有時還會給 ‘飛仔’ 撩,不過那是無憂無慮的時間,就是想唱歌,能有機會便已很滿足。”
“2003年與輝佳音樂 (Vocaminals) 簽約,對一位高中生能有公司簽自己,是多麼興奮的事情。” 但是,興奮過後也需面對現實的問題,就是程文政的定位是? “在輝佳的2年我主要是上課和跟着其他歌手出席節目和學習,那時沒有推出歌曲,也未有安排演出。”
畢業後程文政 “腳踏實地” 找了一份旅行社領隊的工作,而作為領隊帶領一團又一團的旅客,在旅遊巴上可是他不會錯過的 “演出” 機會。而對他來說其實也有很大的得着,“看盡人生百態,更懂得如何與人相處。” 更重要的是,他的太太也是在旅行社工作時認識。
再踏 “星途”
跳出了演藝圈的程文政始終 “按捺不住”,當了3年的領隊後決定還是要專心做一件事,便毅然辭掉旅行社的工作全職投入演藝事業,其時仍為女朋友的太太也對這決定有所遲疑,“那時我認為相信可以便行了”。與眾多對演藝事業充滿熱血的年青人一樣,程文政試過投考香港演藝學院;試過寄demo到唱片公司敲門;也試過跟老師 (詹瑞文) 學藝,“後來碰巧叱咤903成立一個新媒體天比高創作夥伴,設有眾多工作坊 (包括DJ、斐劇場、棟篤笑等),便去試一下”,程文政娓娓道來學習歲月。“而最意外的是有一天收到俞琤的來電,她說覺得我也挺OK,可幫我一下,她是我的伯樂,替我引見了金牌大風,雖然最後沒有成功簽約,但得到她的認同和賞識已教我滿足。”
在香港學師一段時間後,程文政決定回歸澳門 “孤注一擲”,一方面他想試驗一下自己的實力,另一方面也有一絲的不甘心,不想就此放棄土生土長的市場。2009年在旅遊學院舉行了第一場的棟篤笑。他回憶說:“當時的場地有220個位置,但開show前5天仍只賣出了25張飛,且那時基本上是自己一手包辦宣傳,在街上貼poster;在討論區作宣傳,當然,自然引來不少人在網上的攻擊,說一些難聽的話,而poster也可以說是見一張被人撕一張。” 然而,天無絕人之路,在演出當天最後能有9成的入座率,當中一部分是walk in的觀眾。對他來說,這個第一次的棟篤笑表演還算 “OK”。
程文政其後與澳門藝穗合作了第二次的棟篤笑表演《亞洲超級巨星工房》,而2010年簽約棋人娛樂也使得他的棟篤笑表演踏上一個新的台階,在曉角劇場連開5場《天造之材小小show》,票價也由過往的30元提高至100元,在澳門,5年前以100元票價看本地藝人的棟篤笑表演可說是一個突破。
賭權的開放對澳門的演藝行業帶很大的機遇,他回憶說道:“剛進公司的時候部分藝人仍非全職的性質,後來大家也決定 ‘把心一橫’ 一起全身投入,而身邊的一些朋友也會說 ‘原來堅持也可有點成果啊!’ 等類似的話”。他有感 “最大的得着是可以感染身邊的人。不少有才能的音樂人在過往因見不到行業的將來便放棄了,但到後來又會發覺很多事情已追不回來,現時越來越多人全職投入成為歌手是欣喜的事情。事實上澳門有很多不同範疇的精英,但有時正正欠缺了 ‘膽量’ 去嘗試。”
那近期經濟環境逆轉,對演藝界也可能帶來一定的衝擊,對程文政來說,他認為這也是一種機會,“在逆景下我們更需發揮想像力和創意 ‘玩橋’,在低的成本下如能做到好的效果便是能力的表現。” 事實上,他的一種信念是 “無論做多少的事情,總有人會留意到的,在這時間可做一些曾想過但又未嘗試過的事情。”
“最後一次” 的棟篤笑
即將10月中旬舉行的 “金盤洗手goodbye show” 的棟篤笑,程文政一直以 “最後一次”、“告別” 作主軸,難道真的是最後一次的棟篤笑表演?“其實每次做完talk show真的有想過不再做,因為要儲備足夠的內容,而talk show本身是很具挑戰性的娛樂,你覺得好笑但觀眾未必認同。過往每一次的talk show都有一個主題,內容上不能有太大的偏離,但這次是以 ‘最後一次’ 作賣點,我認為人不是到最後關頭也未能盡全力去做,爆發 ‘小宇宙’,而作為 ‘最後一次’ 題材也可以更多樣性,而今次的內容我自認也相當 ‘踩界’,不留情面道盡在工作和生活上所見的百態,特別是這幾年因為澳門經濟的發展部分社會的價值越來越被扭曲。”
在充滿負能量內容的棟篤笑裡,看來是想釋放澳門的不少怨氣,“從另一角度看這些怨氣能變為一種正能量,讓大家反思現今的生活,為未來更好的生活努力。”
雖然這次程文政強調是 “最後一次” 的talk show,但創作班底以至合作團隊很多也是第一次合作或首次在這方面嘗試,“編劇由以往自己一位變為我與凌永豪,導演則是由兩個未做過導演的人擔任──我自己和一直從事舞蹈編排的張月盈,她是一位很執着認真的人,過往曾在音樂劇合作,總之,期待與各團隊成員的合作火花。”
未忘唱歌
這樣看來程文政的工作重點在棟篤笑了吧!那說好的 “唱歌” 呢?其實程文政一直未有忘記唱歌的本業,今年12月將會推出第一隻大碟,名為 “沒有更像程文政”,大碟內的歌曲可謂一對對,5首歌相對應5首歌,主題是相互連結但卻是相反意義或含意的。“雖然現時會買碟聽歌的人不多,因已有眾多的途徑可下載或網上選購歌曲,但唱片始終是自己的一張名片。”
而在忙於籌備talk show的同時,今年上年半程文政較多時間在內地發展,配合派台歌曲的宣傳,但也有到澳門的學校作表演,而他印象深刻的是內地的DJ在訪問前做的預備功夫十分充足,往往會問及一些始料不及的問題,而內地的觀眾也較熱情和投入。下半年他則會較多一點的時間在香港作宣傳。
婚後生活
剛剛新婚的程文政,十分投入新婚後 “被管束” 的生活,“太太的作息時間十分固定,早睡早起,而她性格也會較急速,與我剛好相反。婚後我覺得最大的改變是多了份責任感,因她是香港人以往分隔兩地只能每週相會,現時我則會把工作安排寫在白板上讓她了解我的 ‘行蹤’,並爭取時間食 ‘住家飯’。” 從他的笑臉,已明瞭婚後 “被管束” 的生活是多麼甜蜜溫馨的。
程文做了很多澳門藝人的第一次,他的演藝事業除了唱歌外作了多方的發展──主持、編劇、配音,總之能嘗試的他都會去試,當然有的情況下是 “為勢所迫” 沒有資源需要 “一腳踢”,但無論動機如何,又或別人認為他是 “標其立異” 的一位,但他確是開創了一些先例,說明了澳門人其實可以做更多的,而這種創新求變的信念也一直推動程文政,以最後一次的心態去尋找更多的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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